《朴烈》片首就打出“此電影是經過考證的真實故事”。當然,我選擇看這部電影是看到一個被日本囚禁的韓國小人物,如何改變形勢,所謂“蜉蝣撼大樹”一直就是我最尊崇敬畏的本事。 儘管看起來,朴烈的“審判”革命取得的成就,一方面是因為朝鮮革命運動屢禁不止,日本開始走向懷柔政策,另一方面是迫於西方世界的政治輿論壓力。至於他本人,的確有政治鬥爭的智慧,但更多的也是朴烈年輕熱血與無畏(當時年僅22歲),以及日本愛人的堅定支持,讓他毫不退縮。 蘇聯贊助的獨立資金被貪墨,朴烈一直想要製造炸藥在節日上刺殺皇太子,卻因為沒有材料和恰當比例,無法成功。獨立運動僅限於朴烈的詩歌和雜誌。這時,恰好遭逢大地震,日本政府不僅沒有把工作重心放在救助難民上,還製造謠言,稱朝鮮人在水源下毒,放縱日本流民殘殺朝鮮人。朴烈絕境之下,居然自己走進牢房,接受審判。不僅對自己準備謀殺太子的事供認不諱,還利用外國媒體的關注,利用各種方式與法庭討價還價(比如絕食,換取穿著朝鮮官服,用朝鮮話等等上法庭,保持民族尊嚴;甚至在監獄裡和妻子拍下另類合照,既向家人報平安,也為後人留下“堅定的革命愛情”與“對日本天皇、政府的不屑”)。 朴烈和文子原人照片 說白了就是明知道沒有什麼鬥爭的有利時機和力量,反正等死,不如送死,冒死一拼。既為朝鮮人民的獨立運動作出榜樣,也向日本政府示威,更向全世界抖露日本政府的血腥和兇殘。 影片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,對於朴烈日本妻子文子之前人生軌跡的描述反而更多,可能是因為她在監獄裡留下了自傳,展示了她身為日本人,但是卻一直被天皇政府所遺棄,天生地產生了對天皇政府的反抗(既然天皇治下,我是奴隸,是無法生存的奴隸,那麼這種統治就不如“無政府”)。用她的話說:“我想寫字,但是我的父母沒有教我一個字,父親沒有誠意,母親不認識字。在朝鮮時經常被趕出家門,抓緊了饑餓的肚子,看到垃圾堆裡被燒得黑乎乎的飯,悄悄地放進了嘴裡。奶奶這樣說,你是無籍者,無籍者是雖然出生了,但卻是不存在的人,所以也不能去上學。 對於給予我們痛苦的人要向他們報仇,為了像我們這樣可憐的階層,即使犧牲性命也要鬥爭。”所以當她讀到朴烈的詩歌《狗東西》(我是條狗\望著天叫\望著月叫\微不足道的我是條狗\我是條狗\從高高在上的貴人褲腳中\流出熱乎乎的東西\淋到我時\我就在他腿上\同樣噴出熱乎乎的東西),馬上提出要和他同居。還訂立了《同居誓約》(作為同志同居,在運動過程中不把金子文子當女姓看待,若有一方思想墮落與權力勾結立刻取消同居)。知道了朴烈進了監獄,也立刻走進監獄,而且以“同謀”自居。務求和朴烈同生共死。 日本天皇後來赦免了朴烈夫婦死罪,但是兩人沒有再見,文子死得不明不白(懷疑被日本政府秘密殺害),朴烈後來出獄。根據資料,朴烈後來還成為李承晚政府的要人,並且成為反共主義分子,被北朝鮮俘虜,當作間諜處決。當然這樣的結局與電影的主題無關,甚至有所衝突,所以電影不做記錄。 轉自:suejet(來自豆瓣) |